第二章｜合声游戏的规则

透明的一层被磨花了，可能是练球或弹琴磨的。「你打算今天回答？」

    她看我两秒，像在衡量一个难唱的跳音。「我不喜欢‘一个人很好’这句话。它太容易、太滑，像运动饮料。一口下去，什麽都能咽过去。」

    「所以你把别人的东西拿走，让他们变得不好过？」

    她没有否认。「我想看你在没有某些东西时还是不是你。如果是，那那些东西就不重要；如果不是，那我就知道，我能把它还你——用一个‘方法’。」

    「什麽方法？」

    「把混调倒掉，帮你找回你真正喜欢的那杯。」她说的时候眼神很直，却也像在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我盯着她：「你是在说服自己，这不是恶作剧。」

    她没有接。节拍器滴了一下，她伸手关掉。「合唱吧。」

    我们从副歌开始。我在她声音旁边搭了一条b较近的和声，不再追着她跑，也不躲着她。到叠句时，她忽然把主旋降了一个力度，让位。那一瞬间我明白她刚才说的——她也在让出一块「好」，让我放声。

    最後一个和弦落下来，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的呼x1。

    「若叶，」她低声说，「如果我们拿第一名，我要一个愿望。」

    我愣了愣：「我不是没有请求权吗？」

    「用你的规则。」她淡淡，「你赢了校内b赛一次，就可以用一次。」

    我想了三秒，点头：「可以。但我也要一个条件。」

    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