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章

尽

    〈爸爸〉第八场：经济危机

    那一年，景气下滑。

    爸爸的工地停了几个月，

    mama打扫的公司也开始裁员。

    家里的冰箱空得异常安静，

    电费帐单一张一张堆在鞋柜上。

    每次邮差来，爸爸都假装不在家，

    等人走了，再弯腰捡起那张纸，

    塞进口袋。

    晚上，mama摊开帐本，

    一支笔、一盏灯、一张被画满数字的桌子。

    「这里再少一点，」

    「那个月先不缴，」

    她喃喃自语，像在对数字道歉。

    爸爸坐在旁边，

    手里拿着修理工的报价单。

    他算了又算，最後放下笔，

    叹一口气：「我去找别的工。」

    几天後，他开始帮人搬货。

    日晒雨淋，回家时背都Sh透。

    mama拿毛巾替他擦，

    他笑着说：「没事，这样身T会暖。」

    可手上的皮越来越厚，

    咳嗽也越来越重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，家里几乎没买过r0U。

    mama学会用豆腐煮汤，

    加酱油、加